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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茨要在中國的領導下消滅全球瘧疾,恭維還是抱大腿?
關鍵字: 瘧疾 比爾·蓋茨蓋茨基金會 瘧疾消滅瘧疾中國 瘧疾非洲 瘧疾比爾蓋茨 北大演講【文/ 觀察者網(wǎng)專欄作者 林書友】
3月24日,美國慈善家、微軟公司創(chuàng)始人比爾·蓋茨訪問北京大學,發(fā)表了以“中國的未來:創(chuàng)新、慈善與全球領導力”為主題的演講。
他在演講中提到,“繼天花和即將被消滅的脊髓灰質(zhì)炎之后,我們有望在中國的領導下,讓瘧疾成為第三種從地球上消失的人類疾病。”
3月24日,比爾·蓋茨到北大演講,并與林毅夫教授(右)對話
不愧是蓋茨,他提到的這個目標,其實是相當宏大的。
西方主導世界幾百年以來,人類在治療瘧疾上取得了較大的進步,但距離“消滅瘧疾”的目標,其實還差得遠。
一個多世紀前,瘧疾幾乎是所有國家致死率最高的疾病。雖然人類已在減少瘧疾致死人數(shù)方面取得了巨大的進步。但目前世界上仍然有32億人面臨罹患瘧疾的風險。瘧疾的分布范圍,也要比我們想象中的廣得多,而且依然是一種發(fā)病率非常高的疾病。全球每年有2億人染上瘧疾,病人涵蓋非洲、印度、東南亞、中美洲等熱帶區(qū)域。
世界瘧疾分布圖(2004年):
用不同顏色表示每10萬人中的瘧疾病例數(shù)
同時,瘧疾與蓋茨提到的已基本被消滅的天花和脊髓灰質(zhì)炎的情況完全不同。
首先,上述兩種疾病目前都有了有效而相對廉價的疫苗(意味著有打斷傳播的手段)。
其次,人類是上述兩種疾病唯一可再次傳播的寄主(意味著只需要把人類的事情處理好就行了,若動物可以與人交叉感染,控制起來相當困難)。
不幸的是,對于瘧疾來說,目前世界上既沒有有效的瘧疾疫苗,主要通過蚊子傳播的瘧原蟲也不是只在人體寄生。雖然百年來的現(xiàn)代醫(yī)學努力使瘧疾的死亡率大幅降低,但目前對于瘧疾仍只能做到發(fā)病后的治療。
另外,奎寧作為抗瘧疾的一線藥物已經(jīng)很長時間,有相當一部分的瘧原蟲對奎寧類的藥物產(chǎn)生了比較強的耐藥性,而目前國外的抗瘧藥物基本都是奎寧的衍生物,耐藥性產(chǎn)生的很快。使瘧疾在許多地方有變本加厲卷土重來的趨勢。
奎寧原料,金雞納樹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屠呦呦合成青蒿素的意義確實重大。青蒿素作用的原理和奎寧完全不同,抗瘧效果好,相對較難產(chǎn)生抗藥性。另外,青蒿素成本低,原料來源廣,在瘧疾泛濫的貧窮地區(qū),價格的因素對普及率非常重要。因此,青蒿素是中國人為世界抗瘧做出的卓越貢獻。
但是考慮到上面所說的,數(shù)以億計的病患數(shù)量,以及尚無疫苗等實際情況,似乎只靠青蒿素藥物,距離蓋茨提出的“消滅瘧疾”的目標還差得遠。
那么,蓋茨難道是在北大向東道主做一番東方式的“客套和恭維”嗎?又或者,他所說的“在中國領導下消滅瘧疾”,甚至是一口傳說中的“毒奶”嗎?
那也未必。
比爾·蓋茨在演講中說,需要在屠教授發(fā)現(xiàn)的青蒿素的基礎上,開發(fā)單劑藥物等其他更強有力的工具,并尋求更好的方法,以阻止瘧疾通過蚊蟲在人群中傳播。
對于這個“更好的方法”,蓋茨補充說,中國很有潛力開發(fā)一些既高效、又讓發(fā)展中國家可負擔的解決方案。在非洲和湄公河流域等瘧疾最為肆虐的地區(qū),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采取更多行動來控制乃至消滅這一疾病——通過分享自己的經(jīng)驗,中國能夠幫助這些地區(qū)的家庭獲得蚊帳,防止被感染。中國還能夠幫助這些國家加強本國的衛(wèi)生和疾病監(jiān)控體系,更好地預防、診斷和治療瘧疾。
蓋茨所說的,其實是公共衛(wèi)生的范疇。
公共衛(wèi)生工作宣傳海報
單純依賴疫苗、藥物控制傳染病是不經(jīng)濟的。特別是一旦疾病在一定區(qū)域流行起來,這樣的“點殺”往往無濟于事。但是,通過做好公共衛(wèi)生,改變傳播傳染病的外部環(huán)境和人的生活方式,切斷傳染病的傳播途徑,卻往往能夠收到“面防控”的效果。
在這里要提到一個巧合,屠呦呦提煉青蒿素,是受到古代中醫(yī)方劑著作《肘后備急方》的啟發(fā)。在該書中,瘧疾,和許多南方烈性傳染病一起,被泛稱為“瘴癘”,“瘴”指的就是古書中經(jīng)常提到的“瘴氣”,“癘”指的是烈性傳染病。
而在英語中,瘧疾被稱為“malaria”,即意大利語“壞空氣”的意思,古羅馬人認為瘧疾是沼澤地散發(fā)出的濁氣引發(fā)的,概念和中國所謂的瘴氣差不多。英語中的另一種說法是來自古法語的“ague”(急性),用來表示來得快、讓人捉摸不透的熱病,與“癘”又有些相同。
可見,無論是東方人還是西方人,對于瘧疾的認識,可以說都與類似“瘴氣”的環(huán)境有關。
筆者最初是從這里聽說“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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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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