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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政:在大國間“撥火”,新加坡玩得好嗎
關鍵字: 新加坡新加坡與南海新加坡與中國新加坡與美國南海南海問題中美博弈李顯龍李光耀東盟【南海欲靜,而風不止。當人們以為,這股風主要來自于美日時,新加坡“露臉”了。
新加坡總理李顯龍28日在訪問日本時,與安倍就南海等問題“達成共識,尋求合作”,“強調海洋法律秩序的重要性”,聲稱歡迎日本在本區域扮演更積極的角色。安倍則向李顯龍的父親李光耀追授“一等桐花大綬章”,稱其為“亞洲為現代世界帶來的最偉大智者之一”。
另據知情人士透露,在此前的不結盟運動首腦會議上,有不少國家在磋商過程中“明確反對強化涉南海內容”,令新加坡代表“氣急敗壞”,“冷嘲熱諷”,甚至“出言不遜”,“惡意攻擊”。對此事的報道,又引發了新加坡駐華大使羅家良與《環球時報》總編輯胡錫進的“筆仗”。
新加坡這樣一個只有“彈丸之地”的小國,為何在南海問題上如此積極?】
李顯龍訪日,稱歡迎日本在區域內更“積極”;安倍授其父李光耀一等桐花大綬章
新加坡很忙,所有的小國里面,新加坡恐怕是少有的幾個最為活躍的國家之一。
它的活躍,不是因為它的內政,不是朝鮮那種隔三差五搞個關于核武的大新聞,而是它的外交,是它那種與自身國力并不相稱的國際政治行為。
關于新加坡的種種神話,其中就包括新加坡頗為引人注目的“實用主義”外交這一條。
一個蕞爾小國,能夠在中美等世界大國之間周旋,拉拉打打,左右逢源,不僅自己撈足了好處,還平衡了大國關系,改變了地緣政治環境,著實了不得。有一段時間,這一外交的實踐者李光耀曾被贊譽為“小國偉人”、“大政治家”云云。
初看起來,難以理解,一個只有城市大小的國家,既無資源,也無實力,連飲水都需依賴他國,何來如此之大的能量?要做到“四兩撥千斤”,自己起碼夠四兩,但在世界上比較起來,新加坡甚至連這個量級的小國也算不上。
的確,當年的李光耀一代英才,政治智慧超出同時代政治家的平均水準,但這遠遠不夠。拿破侖縱有蓋世之才,也需要有百萬大軍供他指揮,否則什么都不是。
回歸基本常識,“弱國無外交”、“小國無外交”的國際政治定律一向如此,并未失效,新加坡之所以如此特殊,背后其實另有原因。
最近一段時間,新加坡在南海問題上又是一通忙活,就在中國眼皮底下,使出一連串的小動作,已經到了影響兩國友好關系的邊緣。
按說,新加坡并不是南海島嶼主權和海洋劃界爭端的當事國,但其搬弄是非的作為,甚至比其他國家更為積極,其忤逆中國的立場,甚至比其他國家更加極端。
這看起來不太正常,似乎超出了人們關于該國自身“安全困境”的原有理解。在中國與東盟各國普遍發展了良好關系的今天,新加坡的“避嫌”之舉已沒有多大必要,而在爭端當事國也同意回歸雙邊談判的情況下,新加坡一味推動多邊框架,更顯得另有所圖。
新加坡外交的另有原因和另有所圖,到底是什么?是時候揭開來看一看了。
新加坡作為“東南亞”地緣政治實體的代言人
一直以來,關于新加坡的外交,人們習慣于將其置于常規的國際政治理論框架中理解,將其視為一個完全的主權國家行為者。但實際上,由于其極端的脆弱性(vulnerability),新加坡本身并不具備在國際舞臺上獨立施展作為的外交能力。從根本上講,該國的外交是兩個層面,第一個層面就是“東南亞”區域,第二個層面才是區域外的整個世界。雖然各國都有周邊外交和世界外交之分,但新加坡的特殊性在于,如果沒有第一個層面,新加坡根本沒有在第二個層面有所作為的力量。
換句話說,新加坡是通過將自己塑造為“東南亞”這一地緣政治實體的代表,或代言人,才成為國際政治中一個重要角色的。
僅就第一個層面的外交而言,新加坡肯定是成功的,強鄰環伺,沒有被穆斯林國家吞并,沒有被反華國家孤立,憑著經濟騰飛支撐起的“小龍”地位,成了這一地區的明星國家,并且通過大力推行地區主義,為東南亞注入了政治身份,使之越來越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地緣政治實體。
回顧歷史,直到上個世紀四十年代之前,世界上并沒有“東南亞”這一概念。在中華體系內,這一片地區就是帝國邊緣的一群朝貢國,沒有單獨名詞。在19世紀的西方殖民體系內,這一片地區屬于“東印度”(East Indies)的一部分,而中南半島由于進入了“南中華”范圍則被稱為“印度支那”,也同樣不被視為單獨的區域,更談不上作為一個獨立的地緣政治實體。
“東南亞”這一名詞,是在二戰后期,盟軍劃分戰區時才臨時創造出來的,而在二戰結束后,又在冷戰的東西方對抗格局中占據了一個獨特的位置,所以一直保留了下來。但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也僅在大國的全球戰略布局中獲得身份,并沒有形成自身的主體意識。
左下角就是盟軍東南亞司令部的轄區
美國在1949年出臺的一份安全政策文件中說:“假如東南亞也被共產主義席卷,我們將承受政治上的大潰敗,全世界的其他地區都會產生連鎖反應,特別是在中東和到那時暴露無遺的澳大利亞。”1954年,艾森豪威爾提出了針對東南亞的“多米諾骨牌”理論:印度支那的陷落將會導致整個東南亞的陷落,而東南亞的陷落將使澳大利亞、新西蘭、臺灣和日本受到嚴重威脅。于是美國在那一年組建了“東南亞條約組織”,與《日美安全條約》、《美澳新安全條約》一起構成了一道“反共防線”。
從1954年的“東南亞條約組織”,同年的“東南亞佛教國家集團”計劃,到1961年馬、泰、菲成立東南亞聯盟,再到1963年菲、馬、印尼成立“馬菲印尼組織”,這個時期的東南亞,基本上是被大國所強加的一種被動的國際政治身份。
所謂的“東南亞條約組織”(SEATO),成員國多是域外國家
而這個時期的新加坡,還只是個地理名詞,主要靠英軍基地在當地的消費維持基本的生計。1965年新加坡被馬來西亞踢出聯邦被迫獨立時,李光耀當眾大哭,那是對生存前景的一種絕望。
1967年英國政府宣布將在1971年4月前從蘇伊士運河以東撤軍,徹底離開亞洲。原本親英反美的新加坡被迫調整立場,轉為親美。也多虧了美國的堅決反共,甚至多虧了中國在那個時期的“極左路線”,讓新加坡以“堅定反共的華人國家”這個同時被美國和東南亞鄰國認可的身份,在美國全球“反共防線”的東南亞環節中擠占了一個小小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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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責任編輯:陳軒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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